宿无涯的回答永远出乎魏凌洲的预料。
他以为宿无涯会向聂姜芜告发，可他却站起来拭掉了满嘴的鲜血，颇为认真的对聂姜芜道：“师姐，师兄说的对，我只是想与师兄弟讨教切蹉，师兄下手是重了些，但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。”
聂姜芜眼底掠过不解，想来是知道方子曜是个什么样的混球，不明白为什么宿无涯帮着方子曜说话。
“师姐，您是过来察看寝院外种着的那些草药吗？”方子曜茬开话题，拍拍胸口，“您放心，那些草药我都叫阿三阿四照料着呢，寝院外灵气充沛，阿三阿四照料的极为仔细，它们生长的很茁壮……”
当事人都说是讨教切磋，聂姜芜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她掏出一粒灵丸，递与宿无涯，“此丸对气虚血弱者恢复有大用，你吃了它，伤好的快些。”
说着，将目光转向方子曜，郑重讲道：“无极门规，本门弟子互相切磋不可伤其筋骨，更不可借着切磋讨教的名义挟裹报复私欲……”
方子曜重重点头，乖的不行，“本门门规子曜谨记在心。不过师弟今日刚到拜入无极门，我今日刚认识他，哪里来的报复私欲。而且师姐我也受伤了，能不能也赏我一粒灵丸？”
身为师姐，聂姜芜不想与方子曜多做计较。
扫了一眼方子曜破了皮的嘴角，嘱咐一句莫要生事，继而转头离开。
聂姜芜刚踏出寝院没多久，方子曜一把抢过宿无涯手里的灵丸，“想吃师姐做的灵丸？做梦！”
然后张嘴一口将抢来的灵丸吞进肚子里。
吞完，抬起下巴嗤笑着瞧着宿无涯，“刚才算你识相，不然以后有你受的……”
目睹全程的魂版魏凌洲黑着一张脸。
这混账东西做错事还拽的跟二百八万似的，他真的后悔当年没有拿条鞭子狠抽这小子一顿。
宿无涯就冷静多了，不置一语，走出寝院，打水清洗嘴里的腥血。
……
聂姜芜说的是：此丸对气虚血弱者有大用。
经历父母惨死，方子曜的重拳猛砸的宿无涯，的确挺气虚血弱的。
而方子曜就不一样了，还没成为无极弟子的时候，他老父亲方昌德就搜集各种奇珍异草，给他洗骨淬髓，又花重金聘请凡间异士，修习武艺强健体魄。
且方子曜在无极门待了三年有余，早已从炼气期踏入了筑基期，脱胎换骨，体健如牛，谁都能气虚血弱，唯独他不能。
不是气虚血弱的方子曜吃下了聂姜芜给的灵丸后，深夜躺床上打滚，一会儿喊肚子疼一会儿喊头疼，吵的人睡不着。
即使是只阿飘，那也要睡觉。
关键是方子曜真的很吵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子曜中了剧毒，马上就要嗝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