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惊讶,廖氏轻推她一把:“你莫多想,那也是几年前之事,那通房也早打发出门子了。”

    赵辛夷:你说出来不就是让我多想的吗?

    “那丫头命苦,居安在闽地带兵时,遇上一波水匪,劫了一搜商船,便前去搭救,灭了水匪,哪晓得,那商船的人早被杀干净了,就只那丫头一人活着。后来居安见她可怜,就带回京中,收入房里。那时他未娶妃,便没说纳她进门,只做个通房。”

    赵辛夷奇道:“那后来怎么打发出去了?”

    廖氏道:“哎,那丫头跟了居安两年,一直不见有孕,着人一瞧,是个不能生的,老太妃本就不喜她,便说打发了,居安起初反对,但后来还是给了许多银子,才遣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赵辛夷默默喝了口茶,心想,说不定是陈居安有问题呢?干嘛怪人家姑娘。

    “老太妃年岁大了,这么多孙字辈里头,也只有居安成了亲,所以辛夷,”她深深看她一眼,“可得抓紧呀。”

    赵辛夷耳根一红。

    廖氏停顿片刻,直盯着她,似在观察她面色:“不过啊,你是王妃,陛下赐的婚,若想玩几年也没什么。只是二婶作为女子,亦是过来人,提醒一句,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乃常事,日后居安也免不得如此,还是早有嫡子好。”

    赵辛夷鸦睫微颤,听她这些话,只觉心头不舒服。二婶是代掌王府后院的,岂能不知陈居安一直睡的书房?房都未同过,生哪门子嫡子?

    她心下愠愠,面上却笑着:“三妻四妾什么的,我也管不了,这男子的心若不在你身上,靠孩子是拴不住的,这样的事啊,京中也多的是,例子我就不举了,二婶这么些年,也该是知晓的。”

    廖氏笑容一僵。

    赵辛夷从容抿了口茶,心叹:哎,总忍不住嘴炮怼人。

    廖氏为免尴尬,再说了会子话,才借故离开。

    “簪星,把茶水撤了。”廖氏出去后,赵辛夷淡声道。

    簪星上来收拾茶几,剪月忍不住开口:“王妃,你方才的话……未免有那么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故意的。”赵辛夷起身走到大箱子前,弯腰拿起一本账本,随手翻开看了两眼,又扔进箱中。

    廖氏急步走在园中,身边的李嬷嬷察觉她脸色不对,上前问:“夫人,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哼,她竟敢拿话堵我?她什么意思?是说我守不住男人吗?”廖氏想起她们院儿的康姨娘,还有那一众与丈夫不清白的丫头们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赵辛夷居然拿这个回她话,说不是有意的,她简直不信!

    李嬷嬷道:“王妃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她说……”忽然懒得解释,便随口道,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李嬷嬷默了会儿,又道:“奴婢不太懂,夫人何必将府里账本都给王妃呢?你为王府操心这么些年,王妃又是新来的,年纪浅,老太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你交出掌家权的,夫人又何必主动交出去呢?”

    “你自是不明白,若我自己不提,等他们提时,我连对牌钥匙都得全交了。再说,那么大摊账,我是不信,她一个小姑娘能管过来,想当年,我可适应了一年,才勉强上手。且等着吧,我要让她主动把账本子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李嬷嬷忙附和:“就是,就凭她一个才认回侯府的姑娘,依奴婢看,不出半月,她指定就招架不住,到头来,这王府内外产业,还是得我们家夫人说了算。”